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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罗曼诺夫公爵是真正的佩剑贵族,家族谱系古老,领地广大,备受尊重。他相貌俊美,仪表堂堂,又有十足的优雅风度。和通常的纨绔子弟不同,他在青年时代非常用功,能够熟练使用三四种语言,对马术和各种武器都极为精通。他了解整个帝国所有名门望族的世系、家徽和姻亲关系,永远保持完美的礼仪,并因为擅长进行鹰猎而特别得到皇帝的宠信。
因此在他二十六岁时,为了继承管理家族领地而离开帝都,着实让宫廷中的很多人遗憾了一下。他在启程的头一天晚上,依然应约前往大公妃的沙龙,因为他知道阿列克塞•费多罗维奇也会像往日一样到场。那时他很想和阿列克塞单独说几句话,然而实在有太多人围着他,也有太多人正等着和桂冠诗人交谈。直到聚会的最后,大公妃请阿列克塞为大家诵读一段诗文作为结尾。于是阿列克塞站起了身,清澈的目光穿过人群正落在亚历山大眼中。
“那么,我来为大家诵读卢戈内斯的一首十四行诗吧。”
他一直看着坐在角落里的亚历山大,背诵出了那首诗的前四句:
“那天下午快到末梢,
我正习惯地向你说再见,
一种要离开你时模糊的痛苦,
让我懂得我已经爱上了你。”
随后阿列克塞移开了目光,但那一刻他的神情和声音,长久地停留在亚历山大的记忆中,并经由此后多年时光,沉淀为一种最深刻的甘美。
在众人起身告辞离开的混乱中,亚历山大上前拉住了阿列克塞,把一张匆匆写下的纸条塞进了他手中。“我会给您写信的。”亚历山大低声说,“请您一定要保重。”
阿列克塞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壁炉的火光仿佛瞬间照亮了他清秀的脸庞。
那以后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通信往来。贵族们的生活多半都很糜烂,但他们始终洁身自好,声名清白。他们都没有结婚,也从不谈及这个话题。在信里他们讨论诗歌、哲学和永恒的灵魂,也聊着美味的糕点、刚刚出生的马崽儿和让人等得焦急的春天。
就这样,直到两年后有一天亚历山大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身赶到了帝都。春分刚过,气候依然寒冷,天际低垂着铅灰色的云幕,偶尔漏下一两束暖金色的阳光。那天正是复活节的下午,距离他们相识已经五年有余了。亚历山大走在依然残留着一点积雪的石板路上,时不时有欢笑的孩子手抓早晨收到的礼物在他身边跑过。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回忆起他们平淡无奇的初见。那时只有二十二岁的阿列克塞•费多罗维奇刚刚被皇帝钦点为桂冠诗人,他们在大公妃的沙龙里经人介绍相识。没过多久,亚历山大就成为阿列克塞新诗的第一位读者。后来他曾被邀请拜访阿列克塞的居所,那是皇帝赐给桂冠诗人的,一栋整洁美丽的二层小楼,在一条十分幽静的街道上。阿列克塞的女佣手艺很不错,但真正让亚历山大念念难忘的,是诗人为他泡的红茶。晚餐之后,在明亮的炉火旁,他们悠然地喝茶聊天,骨瓷茶杯那剔透的温暖触感,把玫瑰色染上了他们的指尖。
即使已经离开帝都很久,街景都有了变化,亚历山大还是很快找到了阿列克塞的居所。应门的女仆倒还认得这位公爵老爷,他带着寒冷而清新的空气走进温暖室内,那些记忆中的陈设都没有改变。而带着惊喜的笑意匆忙下楼来迎接他的阿列克塞,也好像被时间的琥珀所包裹。那清秀的容貌确实变成熟了,目光也愈见深邃,但阿列克塞身上独有的明亮透彻宛如少年般的清爽感,一点也没变。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你怎么来了?”阿列克塞的脸颊因为愉悦泛出浅浅的红晕,“我还在琢磨,怎么那么久你都没有回信!”
“啊,我不是从领地上过来的。”亚历山大带着歉意笑了笑,“没能收到你的信呢。”
“又来了,你总是那么忙,常常像这样失踪,很久也等不到你的回音。”
“真抱歉,不过信里的话,当面说不是更好么?”
“如果是坏消息的话,”阿列克塞微微移开了视线,“我也会觉得难以开口啊……”
亚历山大微微拧起眉,一只手搭在阿列克塞肩上,低下头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出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们开除了我的教藉。”
“哦,这可真是太糟糕了。”亚历山大露出放心的表情,“他们会因为这个愚蠢的决定被笑话成什么样子啊?”
阿列克塞不禁露出笑意:“他们说我要下地狱呢。”
“那是他们太喜欢你了,”亚历山大状似无奈地说,“死后也想和你在一起。”
阿列克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才不要让他们得逞呢!”
这个消息确实有点突然,但亚历山大并不吃惊。
他一直记得阿列克塞曾在信中写下的话——
“……人不应当去敬拜教堂中的圣像,而只要敬拜自己心中的神圣。……能够遮掩罪的只有爱,而不是奉献给教会的钱财。……信仰不是因为神迹、律法、宗制、教义或仪式,信仰只是因为人向往崇高。……”
而在这个世代,三五个农民聚集在一起读福音书都会被捕入狱,阿列克塞只是被开除教藉已经很好了。虽然在这个国家这是很要命的事情,亚历山大却觉得一点都不重要。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抚慰地笑着说,“神所拣选的,人不能摘除。”
阿列克塞亦会然地微笑着,然后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我们为什么站在这里说话啊,快进来,我来泡茶!”接着他招呼他的女佣,“您辛苦了!今天这样就可以了,快回去与您的家人团聚吧!”
亚历山大走进温馨依然的起居室,房间里装饰着大束的麝香百合。壁炉上方挂着一年前阿列克塞生日时他派人送来的油画,是普桑的名作,《阿卡迪亚的牧人》。
“我真高兴,”他坐下时说,“你喜欢它。”
“谢谢你特意为我找到它,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阿列克塞有些羞涩地笑着,他正将大吉岭红茶倒入已经加了奶的玫瑰花纹骨瓷杯中,刚刚好的比例,是亚历山大所喜爱的口感,“只是,嗯,正想要问你呢,或许最近我需要将它抵押出去呀。”
“这是属于你的画,按你自己的心意就好了。”亚历山大向前探身接过奶茶,“但最近你需要用钱么?让我想想,这些日子我也有点拮据呢,不过下个月应该能周转出一笔款子,你需要多少?”
阿列克塞也捧着茶杯坐下来,笑着打趣他:“谁会相信罗曼诺夫公爵手头拮据呀?”
“那你不是也一样?桂冠诗人啊,皇帝每年给你六千镑,只要你在大家面前随口吟颂两句韵文。”亚历山大很享受地啜饮了一口,“不过我这个傻瓜,很荣幸有机会送钱给你呢。”
阿列克塞不好意思地曲起手指点点额头:“不用啦,你借我一点好了。”
亚历山大放下茶杯,很认真地回答道:“你永远不需要和我客气啊,阿辽沙。”
这下子阿列克塞脸红得话都说不出了。
亚历山大转过头看着墙上的油画,阿卡迪亚的牧人们正围着一座墓,讨论着碑文。他轻轻读出了那一句古拉丁文:“‘Et in Arcadia Ego’,嗯,可以说成‘我也在阿卡迪亚’对吧,或者该说是‘我曾在阿卡迪亚’?你怎么理解呢,阿辽沙?”
阿列克塞轻轻咳了一声,答道:“我想这应该是死神所说的话,‘我也在阿卡迪亚’,也就是说乐园也有死亡。”
“我倒觉得是墓中人的墓志铭,‘我曾在阿卡迪亚’,然而在乐园的时光总是异常短暂。”
“这种理解上的模糊性,正是这个题材的魅力所在吧,艺术家们都着迷于此呢。”
“然而怎么样都和死亡联系在一起,这可不好。不过今天却是个好日子,复活节啊,这是庆祝永生的时候!”
之后他们一起愉快地分享了没有经过祝圣仪式的复活节面包和甜奶渣糕,又开始用洋葱皮来煮鸡蛋。虽然根据女佣曾经提供的建议,在鸡蛋下锅前加了盐,煮出来的颜色依然不怎么好看。他们讨论着是否该换用红甜菜来染色,不过最终得出的结果还是不如趁热吃掉吧。
“其实我时常会想,节日真正的意义,应当是提醒人们记住一些珍贵的东西吧。”
阿列克塞拿着红棕色的鸡蛋,微微偏着头说:
“红色代表神的血,是祂因为爱我们,而破裂自己的身体流出的。”
亚历山大说:“真正的爱让人甘于赴死。”
阿列克塞点点头:“是的。其实一千多年前,在这一天是否真有人死而复活,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一天,我们可以提醒自己,神已经战胜了死,爱也就战胜了罪。在这一天我们可以庆祝,所有人都已得到了相同的祝福,无论高贵的、贫贱的,从此后人们就当彼此相爱。”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而鸡蛋象征着新生。在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提醒自己,为自己的灵魂做一次洗礼,让背负着罪责的旧我死去,而让一个圣洁美善的新我破壳而出。”
他注视着亚历山大,接着说:“爱的重生,我想这才应该是复活节真正的含义,而非仅仅是让主妇们开始做大扫除、让孩子们有礼物可拿、让总在吃白食的司祭们有事情可以做。——你觉得呢,亚力克?”
他这样说的时候,正站在木格子的落地窗前,玻璃上还留着一点冬季的冰花,而窗外天际已放晴,时近黄昏,暖融融的阳光洒满了大地。
“我觉得你说得都对。”
说着,亚历山大异常温柔地笑了,然后探身吻了吻阿列克塞的额头。
他们最后还是用甜菜煮出了深红色的鸡蛋,然后步行前往最近的圣爱尔芭大教堂。一路上都是赶去做晚祷的人们,有批着流苏披肩或带着徽章的上等人,更多的则是盛装的平民。他们穿着簇新的粗呢长衫和打了铁掌的靴子,系着宽腰带。妇女们则扎着红绸巾,穿上了自己颜色最鲜艳动人的裙子。他们爽朗的欢笑声,让初春的帝都生机盎然。
圣爱尔芭大教堂点起了明亮的灯火,他们走进去时也接到了发放的蜡烛。教堂里挤满了过节的人们,缠着金色螺纹线的无数大蜡烛照亮了他们可亲可爱的笑容。司祭和诵经士们都穿着节日的银丝线和金丝线祭服,唱诗班的业余歌手们也都盛装打扮,唱着最欢畅最喜悦的赞美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又庄严,擦得闪闪发亮的枝形烛架上装饰着花朵,镶嵌着黄金的圣像壁光芒四射。空气中浓郁着节日独有的甜美、幸福的气息,清亮的童声在不住地唱着:“欢乐吧,人们,欢乐吧!”
他们手捧点亮的蜡烛,依偎着站在人群的角落中。
晚祷结束后,期待着开斋的人们陆陆续续返家去了,他们脚上带着钉子的皮靴踏得石板路叮当作响,好像欢快的乐声。他们走时拿上从祝福的司祭手中点燃的蜡烛,仿佛流散的星星把光明顺着街道带向了夜幕下的整座帝都。
亚历山大和阿列克塞走出教堂,站在门廊的台阶上。亚历山大虽然衣着优雅但毫不花哨,不过眼力极好的乞丐们还是敏锐地围了上来。于是他打开钱夹,把随身带着的钱都散出去。又有认得他们的人,上前来问候或鞠躬,他们就不再停留,随着人流慢慢走着。
阿列克塞眼中映着四散的流光,又回头看了看光源一样的圣爱尔芭大教堂,他在热闹的喧哗中凑到亚历山大耳边说:“神圣的不是仪式,而是人们的欢乐。世上不会有孤立的爱,我们都是因为生活在别人的爱之中,才懂得了去爱别人。”
他说话时呵出的热气,让亚历山大有种不能呼吸的错觉。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位年纪很大的婆婆走了过来。她拉住了阿列克塞的手,用老迈但满含笑意的声音说:“以马内利的神已经复活了!”
于是阿列克塞也开心地说:“真的复活了!”
然后他们按着复活节的规矩互相吻了三次。
亚历山大完全愣住了,这时他才想起了一件了不得的事。然而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位穿着毛坎肩露出红袖子的大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用欢乐有力的声音说:“以马内利的神已经复活了!”
他赶忙回答道:“真的复活了。”然后低下头来,和大婶厚实的嘴唇碰了三次。
大婶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他在自己庄子里的洗衣妇和农妇们身上常能闻到。那比贵妇人价值不菲的香水更能让他愉悦,是常年在阳光下劳作过的人才会有,一种干净爽利的大地的味道。然后他收下了大婶送他的一个红鸡蛋,拿在手里还是温热的。
他转过脸望着阿列克塞,诗人正把一个有美丽卷发的小男孩抱起来,轻声说:“以马内利的神已经复活了。”于是咯咯笑着的孩子学舌一样答道:“真的复活了。”阿列克塞便吻了又吻孩子那娇嫩得好像一片花瓣的嘴唇,然后从手绢里拿出红鸡蛋,放在孩子细小的手中,又亲了亲那带着奶香的小脸蛋。从他怀里蹦出来的孩子举着红鸡蛋跑回自己妈妈的身边,那年轻的农妇远远地向阿列克塞挥手,他们都笑着,阿列克塞明亮的眼神也像个孩子一样。
一股难以言说的柔情涌上了亚历山大的心头。他是如此真切地意识到,在这个一切都被擦亮了的夜晚,在这个一切都被祝福着的夜晚,他们确确实实是被神所爱,并因此而全然地爱着这个世界。——正是在这样美好的感情中,他们又深深地爱着彼此。
他走上前去,每走一步就愈发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嘿,你可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了——他在心里这样鼓励自己,然而那拉住了阿列克塞的手指还是完全止不住颤抖。素来为人所称道的冷静镇定早就没了踪影,他只能用力看着阿列克塞的眼睛,让自己暂时没法子去想其他。
他轻轻咳了咳,然后低声说:“以马内利的神已经复活了。”
他想他没有看错,阿列克塞的眼神虽然有点慌张但也有期待。诗人抿了抿淡色的嘴唇,然后小声地回应:“真的复活了。”
于是亚历山大微微低下头,不敢亵渎似的轻轻碰了碰那柔软的嘴唇。之后他们稍稍把脸让开了一点距离,像是确定对方的反应一样。阿列克塞的睫毛似乎在颤抖,他从下往上注视的眼神,让亚历山大觉得心口重重挨了一击,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对视的勇气,只能把视线下移,稀里糊涂地猜测着阿列克塞薄薄两片唇瓣的味道,然后又一次覆了上去。
心爱之人的唇总如最甘美的果实,那馨香的口中又甜蜜胜过上等的佳酿。——有些艰难地分开之后,亚历山大脑海中闪过这句话。而阿列克塞静静调整着呼吸,然后又抬起头,依旧用湿漉漉的眼瞳注视着他。这让亚历山大忽然沉着下来了,就好像千万盏烛火在心头燃起,一种笃定的巨大幸福感充满了他:神啊,原来我已经得到了这颗美丽的心吗?
他伸出手臂箍住了阿列克塞的腰,然后低声说:“闭上眼睛。”
随即他感觉到怀中人环上了他的脖颈。
从小他们就常常会行亲吻礼,但得到爱人的嘴唇,那感觉完全不同。
那让一种最深的期待得到了满足。那期待开始于两年前、五年前、甚至是更久以前。
那是从他们真正明白爱的涵义以后,就开始的期待。
在欢乐的人群中,他们深深地拥吻。或许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或许没有,然而那又有什么要紧呢?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他们才放开了彼此,然后注视着对方湿润明亮的眼睛和一片红晕的脸颊,知道彼此的生命已经完全改变。
“他们送来了每年一桶的雪莉葡萄酒,桂冠诗人的福利。”阿列克塞把头靠在亚历山大肩上,轻声说着,“回去共饮吧……”
夜晚正渐渐变得温暖,在未曾察觉时,春天已经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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